“要是你在就好了。”这句话到了嘴边,又被我咽回去。异地恋两年,我们都习惯了把思念轻轻放下,怕给对方负担。
那是周四晚上,我们照例视频。屏幕那头的他还在公司,背景是熟悉的工位。
“这周末又要加班?”他问,声音里透着心疼。
我点点头,把摄像头转向桌上堆积的文件,“估计得忙到周日晚上。”说完故意扯出个笑脸,“没事,忙完这阵就好了。”
他沉默了几秒,眼神有些闪烁。当时我以为那是疲惫,后来才知道,那是他在拼命忍住一个秘密。
“那你记得按时吃饭。”他像往常一样叮嘱,“别老是泡面应付。”
我笑着应下,心里却空落落的。挂断前,他忽然很认真地说:“再坚持一下,很快就能见面了。”
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,可那次格外郑重。
周五晚上,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小区。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,我低头数着地砖,一步一步挪向单元门。就在这时,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倚在门边,带着风尘仆仆的笑意。
我愣在原地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他张开双臂,那个拥抱紧得让我喘不过气,却在瞬间填满了所有空虚。原来他请了年假,买了最早的高铁票,一路站了四个小时——就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周末。
“你不是在加班吗?”我声音哽咽。
“骗你的。”他轻笑,“就想看看你惊讶的样子。”
那个周末,时间像是被施了魔法。我们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,只是牵手在附近公园散步,看老爷爷下棋,在常去的面馆吃我最爱的那款拌面,晚上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。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瞬间,都因为他的到来而闪闪发光。
周日傍晚,我开始焦虑——他第二天一早就要走了。收拾东西时,我背对着他,悄悄抹掉眼角的湿意。
他轻轻把我转过来,“别难过,我这不是来了吗?”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,是我随口提过想要的星空投影仪,“让星星陪着你,就像我在你身边。”
他走后的那个晚上,我打开投影仪。整个房间顿时洒满星光,恍惚间,他好像真的就在身旁。枕头上还留着他洗发水的味道,我把脸埋进去,第一次在周日晚安心地睡着了。
后来我才知道,为了这个周末,他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赶项目,还动用了宝贵的年假。当我埋怨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这些辛苦时,他只是揉揉我的头发说:“看你那么累,我这点算什么。”
现在我们已经结束了异地,住在一起。可那个充满星光的夜晚,那个猝不及防的拥抱,依然是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。它让我相信,真心想见你的人,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到你身边。在那些见不到面的日子里,所有的等待都成了见证——见证着两颗心如何跨越山海,紧紧相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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